她想,该是自己不会教人,也是家乡话太难了。
前世她第一次来京城,也觉得京话好难,学了很久,怕出口被人笑话。
后来在园子的杏花树下,遇到那个三表哥,他问话,她更是不敢出声。
“我们慢慢来好了,这个事不急。”
曦珠回握住面前人的手,在他显然松懈的眼神中,安慰道。
“好。”
卫陵紧皱的眉稍松,笑应说。
离回去,该还有一段日子,她慢慢教,他慢慢学,总能学会的。
夜色渐深,纱灯点起。
用过晚膳,再学了一会儿的津州话,两人方才上床胡闹玩乐。
旧痕未消,又添红迹。
翌日送别赵闻登后,如此过了两日,外间微雨,门房处的小厮送了一份礼至破空苑。
适时,两人正在屋檐下吹泡泡,说着一会若是停雨,要出去逛逛。
近日多雨,湿气潮润。
他说有个好玩的玩意。
用松香混入灰汤中搅拌均匀,再拿细篾片做成小圈,以圈蘸汤,往空中挥动,便会有透明的泡泡飞散而出,宛若琉璃的色泽,流溢七彩的光芒。
几番挥动,泡泡有大有小,形状不一。
寒风轻微,或顷刻坠地,触及檐外的泥地烟消,或飞向远处,碰及暗红廊柱云散。
小厮在一片缭乱的泡泡中,递上那份颇为沉重的礼品。
并报上姓名,是刑部云州府清吏司郎中许大人,所托的谢礼。
曦珠拿着装有灰汤的竹罐,望过去一眼。
卫陵并未接过。
只让青坠拿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