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感慨他住的地偏僻,月亮还未西落便要起床,月亮高悬半空才能回来,很是辛苦。
虽离他们成婚还有近一年,但他们先定下了这间院落。
天气越加寒冷,落过几场雪,腊八节后,新年将至。
她再次来找他,给他煮腊八粥,记住没有放花生。
两人坐在门檐下,脚边烤着炭火,舀吃暖香的粥,望着外面飘飞的大雪,将一方窄小的院落堆白。
她歉意说:“微明,我不能和你一起过除夕了,三表哥回京,我得留在公府。”
他拿钳子的手蓦地一顿,看着烧红的炭火,又接着拨转炉内的红薯。
“没事。”他回她。
他们又聊了些其他,她终究问起卫陵此次被归权回京的事。
她踟蹰地张口,却很快顿住,闭口不言。
他望着她犹是不安地捞起煤球,抱在膝上抚摸,主动问道:“是不是想知道为什麽?”
不久前他的胃疾发作,强撑回来,不妨碰巧她过来。
他躺在床上,于疼痛的朦胧里,看她为他跑前跑后,又是给他倒水喝,又是拿热帕子给他擦汗换衣,又冒雪去买药熬药,还煮了粥米。
都端来床畔,扶起他坐在床头,侍候他一口口地吃完。
她说卫陵的身边有一个叫郑丑的大夫,很厉害,可以医治他的病。
她要去求卫陵,但他看着她冻红的脸和手,没有同意。
此次卫陵的回京,朝局变动激烈,也让他在刑部的处境更为艰难。
他垂眸用钳子将红薯再翻个身,将那些事简略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