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昏,秦枝月得到消息时,恰翻开卫虞送她的一个才子佳人的话本,撑腮乐地看里面的故事,
闻听小丫鬟的哭言,她剎那站不住,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阿娘和嫂子已经在给我相看人家了,不可能让我去选秀!”
她嫁不成卫陵,卫陵竟还要娶那个身份低微的表姑娘。
她难过地哭了许久,终也在母亲与嫂子的安慰里,渐渐放下,答应相看其他家的公子。
这两日,嫂子还与工部右侍郎家的杜夫人说好了,过些日子,寻赏梅的契机,让她与杜家的二公子见过。
嫂子说那个杜二公子温文尔雅,相貌身形都不错,已有举人的功名,待下届春闱参考,届时入仕做官,她嫁过去再好不过的。
且杜家人口简单,是诗书传家,便连杜夫人都很好说话,不会有那婆媳的嫌隙。
却忽然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
要她选秀进宫,去伺候那个龙态老钟,年长她几十岁的老皇帝。
“小姐,我哪里敢说假话,大爷说是老爷的意思,老太太都气病了。”
小丫鬟抽抽噎噎,她还盼望跟小姐,一起陪嫁去杜家。可当今,小姐若是进宫去,她也没了着落。
“不会!不会的!”
秦枝月嗫喏地无法接受,忙撂下手里的书,跑了出去。
跑进纷飞的大雪里。
直跑到嫂子和哥哥的屋里,看到榻上坐的两人。
姚佩君同样震惊丈夫的告知。
“与杜家的相看,你想法免去了。”
秦令筠撚盖刮了刮茶沫子,喝了一口。
姚佩君尚且未问清楚,门嗵地被撞开,闯入一袭茜红彩绣棉裙。
裙摆如浪花翻飞,直往榻边巍然不动的人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