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滔双目赤红,及至半夜,已是输掉两座庄子。
分明一开始赢得卫陵许多,但到后面,却是一局未赢。
周围人声喧嚷,他更是不甘心。
为了赢回来,继续加筹码。
已不管拿出来哪处的田産屋契,小厮拉劝他,别再赌了,他全听不见。
“滚!”
温滔一把推开小厮,接着与桌对面的人赌。
一切终止于天光熹微时。
温滔终于输到再拿不出一分筹码,眼见卫陵要走,明白过来先前是在耍他,登时恼羞成怒,抄起了椅凳,就扔砸过去。
衆人眼前一花,就见卫三爷一脚踹飞了那张凳,扑过去将人一把摁倒在地上,一拳砸了下去。
一时场内鸡飞狗跳,骰子银子撒落满地。
有人争着抢银子,有的拉架,还有的吶喊助威。
温滔脸上才被揍了一拳,顿觉得整个牙关都脱落下来,口内满是血气。眼前的手指成爪,都要袭向喉咙,他吓地瞳孔剧缩。
那一瞬,他觉得卫陵真的要打死他。
但最终没有落下。
“等着吧,你的死期还没到。”
卫陵收了手,冷笑一声。
随即起身推开人群,往外走去。
连续两日,曦珠忙于藏香居失火后需处理的杂事。曹伍家人的哭闹、京兆府官员查案、仵作验尸、开年买方的香料契据重立,以及赔付……
她看着契纸上需赔的银钱,撑抵着额角,纵使将这两年铺子的盈利全都填进去,仍然不够。
还是要动那笔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