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地,她有些烦躁。
不是为了分明那日闹成那样,时隔一月,他就不放心上。而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什麽真地在改变了。
曦珠蹙眉道:“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不懂。”
卫陵声高些道:“我们还没将话都说清楚。”
他这副装着明白揣糊涂的模样,曦珠又是一滞,道:“已经没什麽好说的。”
她冷地不能再冷了,却得他反问:“怎麽没好说的?”
不知怎麽回事,他那上扬的尾音,混杂檐上砸落的错乱雨声,激地曦珠越来越烦,“没有就是没有,你快走吧,怎麽来的怎麽走,别被人看见了。”
一旦此事暴露,她在公府可能再待不下去,又会被迫走上前世的道路,可她已经不想再把自己的命运给任何人掌握了。
这样吵架的态势也不大对劲。
谁知她想到这,就见卫陵翻身躺到床上。
这下真惊地曦珠睁大了眼,慌地站起身道:“你做什麽!”
卫陵侧翻过去,滚到她晌午睡过的枕上,哼道:“今日你不给我把话讲明白,我不走了。”
曦珠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演变成这样子胡搅蛮缠,下意识要拉他起来,却又停住,没有靠近他。
心里憋起一股气来,两腮微微鼓起盯着他。
他身着雪青窄袖暗花缎袍衫,无所顾忌地就双手枕躺在那里,手肘处的璎珞团纹银丝隐亮,懒散地不成样子,长睫微掩的漆黑眸子也望着她,还将狭长的眼尾挑起一丝笑。似不怀好意地勾她过去。
曦珠一动不动地,就这般与他对峙。
良久,她问道:“你到底要我说什麽?”
她对他,早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