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已是督察院左都御史,被新帝委任镇国公府的余事,得知消息洩露,自是怒不可遏。
原以为只是一群女眷,翻不起浪来,却不想竟有这样的法子。
“我忘了,不记得了。”
曦珠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一动,被拧的双手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猝不及防地,她被身后的力道推了出去,摔在地上,泪水砸落,几乎被扭断的双手还未支撑起身体,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绑了。”
极平静,也是在牢狱中再寻常不过的两个字。
她的双臂被架起,绑到了刑架上,无力挣扎地被麻绳绕过脖子,缠缚手脚。动弹不得。
那根两指粗的绳已在连日的审讯中,吸食过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变得暗红。
腥臭气味沖涌,曦珠想要干呕,随即看见一根也沾满了人血的长鞭时,浑身颤栗起来。
秦令筠接过狱卒递来的鞭,颠握在手中,望着她发白的脸,猛地抽打过去。发硬的尾稍在她的手臂破开一层皮肉,登时引出她不受控洩出的痛声。
可那一鞭不过打在刑架上,乍起的也是惊吓响声,只是收鞭的余力落在她身上罢了。
秦令筠沉声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曦珠在那声轻微的呼痛后,红着眼看他手里的鞭子,疼地发抖。
这世上的痛,粗分不过两种,一为痛在心上,另一痛在身上。
她常年深处闺中,只觉得心上的伤最痛,能哭地肝肠寸断,却不想比起那点爱恨纠缠,这样仿若要将皮肉剥离骨头的鞭刑,带来的不仅是痛,也在将一个人的尊严反複鞭打。
可她不能告诉他那封信上的内容。
曦珠死死咬紧了唇,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