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潼放包的手一顿:“今晚?约在哪儿?”

“我朋友的私房菜馆,之前带你去吃过的那家,顺便在那吃饭,你明天还得上课,所以就不去其他地方折腾了。”梁时清不疾不徐地解释。

既然有约,杭思潼就不收拾其他东西了,上楼先洗了个澡,换身稍微精致点的衣服,又戴上了耳环跟项链才出门。

梁时清不解:“怎麽打扮得这麽隆重?只是去见楚雯蓝。”

杭思潼笑着回答:“就是去见她才打扮得隆重,她以前可看不起我了,现在她倒霉了,我得炫耀回去。”

有时候梁时清就很喜欢杭思潼这种直白的小脾气,他伸手揽住杭思潼的肩:“确实,那我可得给潼潼撑足门面。”

私房菜距离这边有点距离,杭思潼在车上有点困了,靠在梁时清肩膀小憩,梁时清还记得不要弄乱她的发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管怎麽样,总要尽量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

到地方后,杭思潼跟着梁时清下车,两人步行进院,晚风一吹,她就清醒不少。

对于楚雯蓝,杭思潼对她的印象还处于原着中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等进包厢见了面,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处处精致高贵的大小姐楚雯蓝,现在神色憔悴、眼底青黑,连原先的一头秀发都被剪成了短到有些难看的长度,而且参差不齐,像是被人随便剪的。

杭思潼走近了看一眼,十分诧异:“你怎麽变成现在这样啊?”

楚雯蓝阴沉地擡起眼,看到杭思潼的样子,更阴沉了。

就像杭思潼觉得意外,楚雯蓝对杭思潼现在的样子也十分意外。

看得出杭思潼是特地打扮了过来的,戴着白玉耳环、翡翠游鱼坠子、金镶玉手镯,身上的衣服更是私人订制,这一套出来,哪怕这身是杭思潼穿出来撑场面的,也足够说明她最近过得不错。

最重要的是,杭思潼穿金戴银,已经没了从前的虚感。

那些男人说杭思潼这人命贱,享不了富贵,越惨越漂亮,是他们付钱,楚雯蓝就从来不真认为,她觉得,杭思潼一旦变得珠光宝气就不够好看,一股子浮夸油腻味,是因为她心虚。

没有享受过富贵的人,即使穿上最华贵的衣服,也只会拿金锄头挖地、东宫娘娘烙大饼,杭思潼从前戴什麽好东西,她就会很小心翼翼,偷感极强t,自然就显得瑟缩不好看。

但今天杭思潼戴着浅色系的首饰出来,不仅没显得庸俗油腻猥琐,反而很自然,从这个角度看,那些男人没说错,她确实越素越漂亮。

不是不能珠光宝气,是要用更贵、成色更好、颜色更透亮的宝石才能跟杭思潼这张奇特的脸相得益彰。

楚雯蓝甚至想知道这些首饰是谁给杭思潼选的,没点家底审美,还真没办法挑到这麽适合杭思潼的来,毕竟她这个特质,已经把那些富贵逼人、漂亮到锐利的宝石给排除了,而给杭思潼选择的人,都尽量选择翡翠玉石这种颜色温润浅淡的。

甚至黄金搭配都选择金镶玉,而不是玉石嵌金,简直照顾到了极致。

梁时清去给杭思潼拉开椅子,等杭思潼落座后,他才在杭思潼身边坐下,动手给杭思潼倒茶、烫碗筷。

看着梁时清做的这些,楚雯蓝沉不住气,她阴阳怪气地说:“没想到,还真让你傍上大款了,很高兴吧?”

“楚雯蓝,你别忘了是谁让你回来的,我再听见你说一句潼潼不好,哪怕是无意的,你也可以滚回去了。”梁时清头也不擡、语气平静地说,仿佛在夸今天的天气不错。

楚雯蓝蓦地睁大了眼睛,她想说什麽,又生生被压了回去,因为她确实是梁时清弄回来的,没有梁时清,她一辈子都走不了,封闻聿做事很喜欢斩草除根,即使看在楚家跟她外家长辈的面上没及时动手,在疗养院时她也没受折磨。

封闻聿的想法很简单,楚雯蓝的命,他已经给足面子留了,至于楚雯蓝自己想不想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到梁时清的维护,杭思潼轻笑,她仔细打量楚雯蓝的神色:“在咱们正式开始谈事情之前,我有个几个小问题想问你,不然今天应该是梁时清自己来跟你谈,毕竟你有前科,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又想害死我。”

简单的句子,全是炫耀,楚雯蓝只觉得杭思潼小人得志,奈何有梁时清的维护,她也不敢骂回去,咬着牙应了:“什麽问题?”

杭思潼稍稍往她那边凑:“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啊,更没有跟你抢封闻聿,你到底因为什麽这麽恨我啊?恨到最后还想让我跟阮梦梦一起死,你想让她是我理解,让我死,是不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