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让她上瘾到,老公儿子出事了,她都不愿意下桌,第三,找几个混混,带那个儿子混社会,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正是讲义气的时候,与其让他在学校霸淩别人,不如让他到社会上体验一下被社会霸淩是什麽感觉。”

三个局其实都很常见,不是什麽过分的局,有些更过分的,等布局结束,人已经被卖到东南亚当物件了,梁时清只是想让他们回归痛苦,毕竟,只有富贵过,再回到原来落魄的自己,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安排好这件事,梁时清继续往下看,没有纸质文件了,全是塑封照片,而且是大合照。

小学毕业照一张、初中毕业照一张、高中军训照一张、高二分班两张、高三毕业照三张、高中三年大型活动集体合照五张,压在最下面的,是杭思潼的高考準考证证件照。

按照顺序排放,像是也跟着杭思潼的时间走了一遍,看她从又黑又丑又可怜的模样,慢慢长到高考前夕,漂亮开朗的样子,仿佛一夜之间,她就长大了。

照片刚好可以在梁时清的桌子上摆放,梁时清看看这张又看看那张,感觉都很喜欢。

严秘书找到机会开口:“这些照片并不是全部,但许多照片老师们都让学生自己存着打印了,学校并没有档案,不过杭小姐小时候不够好看,小学初中应该是没有别的照片了,高中有不少,似乎都不在她手里,是别人的手机拍的。”

以杭思潼在原着中的地位,那些被同学偶然拍到的照片,就算当时没删,经过这麽多年,肯定也都没了,剩下的证据,就是这些毕业照。

梁时清犹豫了好一会儿,相当纠结地说:“我本来想讨她开心,结果这些东西,只会让她伤心,那麽多年,居然一张比较高兴的照片都没有。”

不对,也不是没有,杭思潼主动给他发的那张就是,杭思潼很高兴,所以拍下了自己不够好看时期唯一一张私人照,其他不好看的合照要不是强制性拍她或许连毕业照都不想上。

严秘书见梁时清纠结,犹豫了好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麽,匆忙跑出去,又跑回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包,在梁时清疑惑的眼神下,掏出一罐枇杷糖,放到梁时清面前。

“这是什麽?”梁时清伸手拿起来观察,发现还是个三无産品。

“这是孤儿院里卖的,我听说是政府準许的东西,好心人捐款或者捐赠物资后,可以跟孤儿院交换一些老师跟孩子们手工做的东西,我看他们实在可怜,捐了一些钱,然后老院长让我选这个,说杭小姐小时候爱吃。”严秘书老实巴交地回答,生怕梁时清吃醋。

梁时清看着眼前颜色诡异的糖,迟疑:“你……确定?”

严秘书不敢打包票:“不确定,但如果您想拿这些丑照回去不被打的话,带个杭小姐喜欢的东西,肯定没错,但如果她连这个糖都不喜欢,您今晚可能就得住别的地方了。”

丑照就是黑历史,杭思潼那麽要面子,是真会动手的。

欲言又止好几次,梁时清还是有点怂,轻声问:“这糖能放几天?”

严秘书跟着压低声音:“没几天,因为孤儿院里就那一棵枇杷树,这糖每年只按枇杷结果数量做,孩子们分一分、老师们分一分、义工分一分,就没了,没有防腐剂跟添加剂,我这罐还是院长见我打听杭小姐的事专门给我推荐的,不然我可能选他们织的毛线娃娃,那东西可以给我侄女玩。”

罐子里丑丑的糖,装着的,是杭思潼丑丑的过去,与丑丑的脸,她会接受曾经的一切,还是觉得生气梁时清不小心挖出了她想掩盖的痛苦呢?

梁时清不知道,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不够了解杭思潼,两人无论在谋划与逻辑思维上多相似,但那只代表能力互相赶得上对方,不代表了解。

这天,梁时清纠结了一下午,将东西偷偷带回了家,但没敢跟杭思潼说,糖果放在房间的小冰箱里,可以延长寿命,却还是要尽快吃掉,不然容易坏。

没敢跟杭思潼坦白,梁时清又放假了,被杭思潼拖着去疯玩,两人玩得忘乎所以,什麽东西都敢去试,过山车也没放过,杭思潼胆子超级大,她拉着梁时清去鬼屋跟密室逃脱,两人太过机智,让老板觉得相当羞愧。

狠狠玩了十四天,第十五天,杭思潼就没安排行程了,因为梁时清年假即将结束,她想留一天给梁时清休息,就可以更好地上班!

梁时清数着时间,见杭思潼在客厅的烂人沙发上瘫着打游戏,想了想,还是去房间拿了冰凉的罐子出来,轻轻放到杭思潼旁边的小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