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潼摇摇头:“没必要,人都有发疯的时候,这阵子,他们会疯得很厉害的,过了这阵再强硬起来,效果说不定还好点。”

梁时清不能理解:“为什麽?人疯不疯,还看时间的吗?”

闻言,杭思潼也不知道怎麽解释,难道让她说,这个世界是本书,书的剧情没结束前,大家都疯疯的吗?

思来想去,杭思潼找了个理由:“这个就像是春天到了,很多动物都躁动起来,阮梦梦结婚,就是他们的躁动期,这段时间,他们可能表现得都不怎麽像活人,所以没必要在这个时期跟他们扯皮,等婚礼过去,他们的躁动期结束了,自然就又有人样了。”

梁时清支着下巴,感觉难以理解:“算了,我理解不来,你心里有数就行,对了,我去你那个……棚子,打包了你所有的东西,跟楚雯蓝相关的,我都另外处理了,你有用处就跟严秘书说,他过来了,剩下的就都在这了。”

说完,梁时清从床底拉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出来,不是杭思潼那个,因为在床底,杭思潼又吊着腿,看不太完全,只觉得花纹不对,顿时疑惑:“等等?这不是我的行李箱吧?”

“唔……我之前看你收拾东西去荆城,能装完的,我就试了一下……”梁时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声了,默默掏出一个小背包放到床上,里面就是杭思潼的手机跟各种证件。

杭思潼无语地看着他:“你可真行,年初撞坏我一个,现在只是去打包,还能再坏一遍……”

梁时清理不直气也壮:“那是它质量不好,我给你换了个好的,这回可以一箱子装完了。”

什麽质量不好,杭思潼在心里嘀咕,怕是梁时清跟那箱子犯沖。

不过手机带来了,就方便很多,杭思潼开始按照自己过去的列表,一个个加上曾经在荆城的列表,理由就是梁时清想的号被盗了,为了防止大家被骗,可以直接加她新号。

原先杭思潼的列表人就不多,没一会儿就加完了,刚好管家送了晚饭过来,两人一起在床边吃的,梁时清人高马大的,还得弯着腰在床边的矮桌吃,看起来挺可怜。

不过杭思潼看了看自己小桌板上的病号饭,就知道梁时清为什麽要躲开吃了,那味道她光是闻着就馋,真在一起,她肯定偷吃。

“你就不能回家吃吗?我这不需要人守夜。”杭思潼吃了一半,忍不住了。

“我怕等会儿楚雯蓝来灭你的口,我守到十二点吧,然后回去洗个澡,睡个觉再过来。”梁时清看了眼手表后说。

杭思潼捏着调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妥协了,偷偷问梁时清能不能把汤倒一点进她碗里,让她尝点味都行啊。

梁时清忍俊不禁:“明天吧,明天你就可以吃这些好的了。”

嘴上这麽说,但等杭思潼吃完,他还是从饭盒最下面翻出一小碗菌菇老鸭汤,一点油光都不见,被撇得干干净净,里面还有几种蘑菇,每样就一点,汤很少,但现在杭思潼尝一点也行。

不过做完手术还是尽量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喝汤会加重肠胃负担,所以梁时清才只让杭思潼碰一点点,更多的就没有了。

杭思潼喝完意犹未尽,一直想吃的东西,只要最后吃上了,感觉就没那麽馋了。

梁时清放好碗,跟她说:“你还是注意点,别不把医嘱当回事,今天管家一直念叨不给你的,但我觉得不给你肯定偷吃,才分了一点出来,别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身体要紧。”

“我知道啦,你不工作吗?”杭思潼吃饱了就想躺着,有点想让梁时清赶紧去工作,她好睡觉。

“暂时不忙,对了,你那个……棚子,要退吗?”梁时清装好饭盒后问。

杭思潼愣了一下,她刚才就听梁时清这麽说,还以为是他开玩笑的,结果他这麽叫,还叫得这麽认真:“棚子?指我的出租屋吗?”

第一次见那种工艺的梁时清也很茫然:“那只是用纸板隔出来的阁楼啊,连屋顶都是塑料软板,这不叫棚子,叫什麽?”

要不说滨城的出租市场离谱呢,杭思潼被他说服了,至少荆城的屋子,没到滨城的离谱地步。

沉思半晌,杭思潼幽幽回道:“我没有租棚子,对滨城的打工人来说,那就是很好的出租屋了,不过我还是要退的,我想回渝城或者荆城去,现在我的预知梦也结束了,那就没必要再躲着避着。”

没了死亡威胁,杭思潼相信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梁时清点点头,不否认出租屋的说法:“也行,荆城是我跟林松玉的地盘,你在那,出门多少都能硬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