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情绪在他的潭底闪过,却仿佛没有在里面留下丁点痕迹。

他定定的看着她,眸底的依恋顷刻间複杂起来。

“这是真的?”

池欢呼吸轻了轻。

“所以,我才会在生女儿的时候,差点回到原来的世界。”

“时屿白,我知道这件事很荒谬,但这的确是事实。”

“所以……”

时屿白后悔听这个故事了,无数的碎片在切割他的血肉,把他划的鲜血淋漓。

“你挽回我,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知道我才是正确的那个人?”

时屿白的声音很轻。

池欢甚至毫不掩饰,“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你要因为这件事否认我们的感情吗?”

人真的是複杂的动物,尽管很多感情一开始的时候不甚美好,但还是会在日複一日的相处中变质,再不複当初的模样。

“我没有。”

时屿白揉了揉额角,最初的迟疑之后,迟来的后怕来势汹汹的淹没而来。

他整个伏在池欢柔软的肚子上。

“我没有。”

后怕是卡在喉咙口的沙,是战栗成筛也说不出口的半个字。

池欢笑着捏了捏时屿白的肩胛骨。

“太重,喘不过气。”

她现在的身体比寻常要弱多了,定定的凝着他的脸,手指尖眷恋的抚上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走。”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向天偷来的,所以,无论以后要遇到什麽,我都不想错过和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过好每一个当下,就能组成美好的未来,是吗?”

她语调中满满的不确定,如千万根钢针穿刺,时屿白痛不可遏。

难言的恐慌如疾风吹彻,在破碎中淩乱。

“……别说了,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