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此之后,池欢可能再也等不到属于她的那一盏灯了。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什麽,也许是根本没什麽想说的。
菜市场即将闭市,蔬菜和肉类都便宜了好多。
不过这时候来买菜,菜都不大新鲜了。
池欢对这些东西并不怎麽懂,无论在娘家还是嫁给时屿白,她从来没操心过这些。
倒是时屿白游走在菜市场里游刃有余,挑选蔬菜,讨价还价,甚至还能和熟稔的菜贩子寒暄两句。
池欢看的怔忡。
她突然想到,如果时屿白离开宁乡县,是不是也就离开了他所熟悉的这一切?
他孤身一个人,因为她,因为这段婚姻,从京城来到这个小小的县城,在努力的适应着这里的节奏,这里的生活。
这座小小的宁乡县的县城处处都有他生活过的痕迹。
现在又因为她执意离婚,不得不离开这好容易才适应的一切,重新回到那个京城去。
想着想着,池欢的心突然间痛不可遏。
像是有人把她的心髒撕了个大口子,嗖嗖漏风,鲜血淋漓,疼的无法站立。
她弓着腰,捂着胸口,潋滟的水眸里盛满了痛楚。
“你怎麽了?”
时屿白关切的目光传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提着的菜篮子锵然坠落,刚刚才挑选好的蔬菜瓜果咕噜噜的掉了一地。
时屿白颀长的身形越过那些瓜果蔬菜,径直朝着她扑来。
“我没事……”
池欢按着胸口。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心痛到极致,是真的会疼到直不起腰。
“怎麽会没事,你到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