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这张脸,宋荔急急剎住呼到一半的木桶盖,瞪大眼:“胡立?”
胡立一扯嘴角,狐貍眼笑得得意而放肆:“宋荔,是我,你哥哥回来了。”
宋荔有些意外,有些茫然:“不是,你贼眉鼠眼的,翻我家院子干嘛?”
胡立脸色一变:“上个月收到你的信,得知你终于脱身了,又在外头租了院子,我一直想来寻你,那薛老爷不允,将我关在薛府,日夜派人看守,不许我出苏州一步。整天呆在学堂听那老学究嘴里的之乎者也,听得我脑仁疼。”
又神秘兮兮道:“我绑了看守的小厮,偷偷逃出来的,嘿嘿。”
猥琐一笑,胡立又从挎包里摸了摸,卖关子说:“看我给你带了什麽好东西?”
宋荔摇头:“不知道。”
胡立笑得贼兮兮,又一脸埋怨:“薛老爷怕我跑了,不给我银钱,我只好把房里的小金盏给顺来了。这金盏可值钱了,咱们卖了换银子花。”
见他挎包里露出一线刺目的金色,宋荔:“!!!”
“你偷的啊,我现在没那麽缺银子,你还是先放着吧!”
在古代,偷盗可是大罪。
郭氏子偷盗银钱超过二百文,被罚杖刑三十,罚作苦役三年。
薛老爷舍不得自家的崽崽,万一到时候怪罪她拐跑了胡立,她又花了卖金盏的银两,到时薛老爷一个偷盗的罪名扣下来,宋荔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看着胡立:“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