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承诺的小二福笑了开来,两颊鼓鼓好似河豚。
“姐姐不会孤苦无依,有二福和谢哥哥陪着呢!”他睡眼惺忪着慢慢道。
杨珺看着困倦的小二福,擡手将额间淩乱的发丝一一抚平,这才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陡然出门,杨珺和守在门外的郎秋撞了个正着,她看着此人鬼鬼祟祟地移开步子,状似不经意路过的模样。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踱着步。
“噗嗤”她笑出了声,也不戳穿反而温婉出声道:“莫看了,二福已经睡着了。”
那探头探脑的郎秋这才收回往里迈进的步子,然后调转脚步,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走去。
满树金黄之下,摆着一方石案,微风一过,带起阵阵萧瑟之声。杨珺擡眼看着坐于对面的郎秋,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当真要走?”
往日翻来覆去的玉折扇被他搁置一旁,郎秋移开的视线掠过辉煌不在的府邸,被擦拭干净的玉石老神在在,好似经年流转它依旧安然无恙。
就当杨珺以为郎秋不会回答时,他勾唇一笑,那模样还是多年前的混不吝,长指拢起桌上的玉折扇,格外心疼道:“再不走家底都被我败光了。”
他语气随意地继续道:“家父早就下了最后通牒,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携满府家眷南下了。”
语毕,郎秋这才将目光放在杨珺身上,勾唇一笑道:“别看那玉石了,到时我扣下来一并带着。”
一句玩笑话打破了凝固许久的气氛,杨珺笑得眉眼舒展开来。毕竟这话可说不準,依着郎秋的性子,那稀罕玉石可都是他的宝贝。纵使他自己不乐意要了,也不愿留给卑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