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坐得板正,擡手拿起一卷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看了起来。
见他恢複成往日的模样后,谢浔这才松了口气,他开始背靠在后面,双眸紧闭假寐了片刻。
随着马车的晃蕩,不知不觉间他竟入了梦乡。陡然一阵声响闯入耳中,谢浔防备似地猛然睁眼,一张大折扇涌进眼中。
循着折扇往上看去,谢浔这才瞧清楚来人的面貌,然而他又觉得好笑,毕竟这几人中,能有这般张扬的除了他郎秋还有何人。
“走,上船!”郎秋施施然摇了摇折扇,继而跳下马车,他也不管谢浔会不会跟上,反正气势不能弱。
谢浔理了理衣衫,这才擡步跟上。说是船,倒真是夸大了些,不过是一方竹筏,上头粗略搭了个亭子,瞧着轻便了许多。
中间置一小案,用四条竹节顶着,方便衆人围坐其中。待谢浔走上竹筏,这才看清衆人的面孔。
他左手边是郎家兄弟,右手则是楚望安和赵平榆,慕色渐起,几人的面孔也看不太清,倒是淳烈的酒香格外扑鼻。
郎溪不甚放心地撞了撞自家兄长的胳膊,压低着声音问道:“这不会翻了吧。”
闻言,郎秋饮酒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睨了眼郎溪,认真道:“你大哥做事你还不放心,翻不了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才是最不能放心的?”无奈之下,郎溪搁置了手中的酒盏,将目光移到了与水面齐平的竹筏上头,心底的不安愈来愈重。
许是声音不小,衆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郎秋也不计较,他反而坦然地端着酒杯站起,高声道:“水不深,翻了也无伤大雅。”说罢,他举起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