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暗自摇了摇头,当即就撑着地站了起来,瘦弱的身形微微晃动,却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跟上了周太傅的步伐。
不过尸体的那头,他瞧见了一个极为眼熟的身影,那人正是赵平榆。他一身旧衫,瞧起来与自己好不了半分,颇有几分强撑之势。无形之间,谢浔翕动着唇畔,想说的话在嘴里滚了一番之后,终被他咽了下去。
有些话,只要说出口,便彻底生了嫌隙,尤其他只是猜测,并无实证。
明亮的眸子倏地一黯,他咽了咽唾液,艰涩开口道:“太傅,您也觉得这些人是欣然奔赴黄泉?”
周太傅无悲无喜地睨了眼谢浔,旋即将目光移向外头站了一圈的百姓,沉稳着声音问道:“昨夜有何变故?”
话音一落,那些人皆面面相觑,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一闪而过的心虚还是被谢浔给捕捉了清清楚楚。他当即大步逼近,颇有几分威压地垂眸瞧着此人,仿佛是无声的对峙。
先移开视线的则是输家。
好在谢浔是个极有耐心的狩猎者,他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垂眸瞧着此人的举动,或许在他眼中,无端生出了几分的趣味。
然而无论谢浔如何用言语下圈套,那人始终闭口不言,问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她便往地上一躺,竟然扮起了无赖泼皮。
而谢浔就目光如炬地站在那儿,半句话都不说,若是有人细细瞧去,恐怕还能瞧出几分的愠怒。
长久的静默之后,一衆人都垂下了脑袋,直直望着地上并排躺下,面带柔笑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