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真得听不懂。”
闻言,周太傅擡眸一扫,终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罢了,总归日子还长,以后在掰碎了细细说与谢浔听也是可以的。
后来入了冬,翼州从未落过一滴雨水,好在有雪山上积蓄的雪水,衆人也算是能得个温饱。
不过一入冬,沈暗钰就得了汴梁城中的命令,携半数将士回城。
此刻偌大的翼州,能与谢浔说话的恐怕只剩下了周太傅一人。
每每得空之时,周太傅总要领着谢浔在翼州城内走上一走,瞧瞧这一年来的变化,看着罡劲的风穿过山谷,带起落叶纷飞。
而那些年岁颇小的孩子也不怕生,皆躲在低矮的墙角上,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谢浔,一边瑟缩着收回脑袋,那机灵的小模样,倒是得人喜爱。
只有在夜半无人之时,谢浔总会望着遥远的南方,那里是汴梁城,是杨府所在的地方。
却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他没有讲。
他怕说出来,于杨府不利,于她不利。初时是不敢说,可日子久了之后,思念藏了满腹,才发现没了想听之人。
遥远的汴梁城内,杨珺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在晚上抽得了片刻閑暇。
她坐于烛下,低垂着眉眼,似是在想些事情,一对娟秀的眉眼细细地拢着,自顾自地对着蜡烛叹息。
芸华擡步走了上前,低声道:“小姐可是有心事挂怀?”
杨珺闻言柔和一笑“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