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迈的老人,也有呱呱落地的孩童。稚嫩的双眼紧闭,若是忽略那惨白到发青的面容,还当是陷入了沉睡,只可惜再也瞧不见世间的景象了。
等等,有一抹鲜红!
谢浔瞧得仔细,初时他还当是野兽撕咬所留下的血迹,可靠近之后才瞧出不过是孩童身上的衣衫,想来定是极尽宠爱下的孩子。
周太傅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暗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便是七尺大汉见之都不忍落泪。
渐渐地天色昏暗了起来,此时小路湿滑,衆人又饑肠辘辘,只得寻个落脚处先歇息一晚,第二日早起再继续赶路。
因着这层顾虑,沈暗钰大手一挥,开始奔向了前头的村落。
说是村落,不过是几处茅草小屋,因着盖得错落在一起,远远看去还当是村落了。
猛一入内,安静地仿佛无人居住。
可入眼之后,又和方才的猜测大相径庭。
四下皆是活人行走的痕迹,比如地上大小错落的脚印,挂起还未收走的麻布衣衫,和落了一地的鸡毛。
仿佛早就有人先他们一步来到了此处。
周太傅眸子一凛,身后的仆从当即会意,擡脚往前走了几步,轻叩门扉,颇有礼数道:“叨扰了,请问有人在否?”
叩门声响彻在空寂的院中,随着无人应答,变得虚无且缥缈。
直到最后一道声音消逝,仆从这才原路走了回来,恭敬道:“无人在内。”
是无人在内还是无活人在内,他没有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