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了片刻,开口道:“谢浔知晓吗?”
“他拒绝了周太傅的好意。”
柳汀洲顿了顿,索性将自己来此的另一层意图给说了出来“我今日前来除了有请辞之意外,还想让您说服一下谢浔。他性子执拗,不愿听旁人劝诫,可这机会实属难得,错之再难遇到。”
“要如何劝说?”杨珺有些心动了,便开口问道。
“自是劝解,定是将其中利弊一一分清,再做对谢浔更有利的决定。”柳汀洲不紧不慢道。
“若是再请夫子,于谢浔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并无多大用处。可若是入了周太傅门下,定会见识到天地之广袤,拓宽自身眼界,既不会耽搁他的大好年华,也能磨炼心性,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谢浔此人太过执拗,一门心思地扑在了杨珺身上,这对他的仕途来说不好。更何况,他的年岁也渐渐大了些,两人共住在一个屋檐下,总少不了擡头不见低头见的。
到那时情难自禁,对谢浔来说只会是痛上加痛。
这些都是柳汀洲自己的小心思,旁人不会知晓的,便是谢浔也不会懂得的。
两人静默了许久,杨珺低声道:“夫子放心,我会好好劝导他的。”
既如此,他也没什麽好担心的了,便连忙起身,告了辞。
来时风雨交加,去时雨也停了下来。
他就像是独行者,默然却又足够坚定。看似平淡到几乎可以视为毫无存在的人,在下定决心后,却灼目得令人不能直视。
杨珺就这样站在门前,瞧着他拐了个弯,俨然是朝着谢浔的小院走去了。
再入院子之前,柳汀洲停顿了片刻,他一改方才的沉重,换了副轻快的神情,一撩长袍,旋即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