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是僻静,和方才街边的喧哗隔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杨珺越往里面走去,闷响声便愈发的清晰,似乎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却没有听见半分的讨饶声。
她不敢继续走下去,而是寻了个隐蔽的柴堆后,悄悄将自己的身影给遮掩了下去。
就这样躲了约莫有一刻钟,小腿早已蹲的麻木了,杨珺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远处的声响,不敢移动分毫。
她悄悄地探起手,揉了揉小腿,直到麻木缓解了片刻,她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躲着。
后面的声响听不真切了,因为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早已将远处的打骂声给遮掩了起来。
杨珺就守着那一堆掩饰的柴,静静看着自己的衣裙溅上雨水,心里默默地祈祷着那个挨打的人能挺过来。
毕竟自她初听到声音时,就没有听到有任何的讨饶声。
又过了一刻钟,连打骂声也消失了。
杨珺这才露出小小的脑袋,悄悄探了过去,朝巷子里看去,再三确定那帮人离开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撑开了手中的油纸伞走了进去。
彼时雨幕之下,一个瘦骨嶙峋的乞儿紧紧蜷缩着身子,半阖着的眸子谨慎地擡了擡,手指无力地t垂在水坑之中,没有半点的力气能逃走。
他只能任由冰冷的雨水捶打在身上,却留不住片刻的温暖。
雨水反倒洗涤了他面庞上的泥泞,露出了瘦弱却还算俊秀的五官,只可惜在遭遇了方才的毒打之后,丝丝血迹蜿蜒而上,只露出唇畔殷红的一粒伤口。
那是用细簪留下的痕迹,不起眼却锥心的疼。
是尊严被踩踏的疼痛,将心髒勒的生疼。
直到有人走了过来。
灵动的脚步声走走停停,让他误以为是方才的人又折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