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李挚眉头微蹙,一脸肃穆对自己说:“同为天地造物,凡人为何要将自己视为世间之主?我仔细想来,世间之事,应当就事论事,不应当天然以妖怪或凡人的身份来对某事下定论。”
李挚又想了许多,即便是就事论事,或许也能从不同生灵的角度得到不同的结论,再细分一些,还要知晓妖怪是如何看待事物等等。
他闭眼在心中打了一遍腹稿,自觉这篇文章应当还算作的好,正要细细说给宝珠听,却发现或许是累了,不知何时,狐貍已经陷入了沉睡。
李挚将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轻笑了起来,伸手一遍遍温柔地抚摸着宝珠的背脊。
宝珠一觉睡到了太阳即将落山。
她无意识地在床上猛地伸了一个懒腰,而后疼得龇牙咧嘴地清醒过来。
屋里已经有些昏暗了,李挚在桌上点了一盏油灯,桌上还放着侍从送来的食盒,却不见他的蹤影。
宝珠勉强支起身子,看向窗户外头的小院。
李挚唯恐她烦闷,屋里这扇窗不论何时都是打开的,好教宝珠能透透气,还能第一时间看到院中的动静。
原来这时张鹤又来寻李挚,他们正在院门口说着话。
说罢,李挚不客气地关上了院门,转身朝着屋里走来。
他的视线与宝珠相对时,下意识扬起了嘴角,说道:“醒了,饿吗?吃的在桌上。”
宝珠中午吃得太饱,此时到不饿,反正是狐貍样子,她一边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一边张嘴打了个哈欠。
“张鹤找你吗?”宝珠含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