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山。”
见山是他的字,正如当年江南初遇,他亦是这般和陆知雁说的。
今夜又是大雨,这一次谢辞予终于能够为陆知雁撑一把伞,站在她面前,同她介绍谢辞予这个人。
“见山是我的字,知知,你可以叫我谢辞予,也可以叫我谢见山,你喜欢什麽便叫什麽。同你隐瞒首辅的身份,是想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谢辞予,不是首辅,也不是昭王,只是真真切切爱慕你的……谢辞予本人。”
“知知,我不想让你因为外界那些传闻对我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或许,你能明白我麽?骗你是我不对,但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给谢辞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至少……谢辞予喜欢你这件事是真心的。”
雨滴噼里啪啦敲打着油纸伞,同谢辞予吐露的肺腑之言一起企图敲打开陆知雁紧闭的心房。陆知雁沉默不语,她不知如何回应谢辞予一番真心,她静静地向前走,走到永无尽头的黑夜里去。
末了,陆知雁啓唇,问:“可是为什麽呢?谢辞予,即便你我二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它并不值得你为我这般推心置腹。你为什麽不肯让它过去?当成不用放在心上的露水情缘就好了。”
这个问题,谢辞予曾经也问过自己。
当年谢辞予回到京城,陛下给陆知雁和徐清林赐婚,那时谢辞予便觉着他既与陆知雁无缘,那就忘了吧。总归他与陆知雁只见了那两面,还能教他记一辈子不成?
谁承想谢辞予当真就记了一辈子,他那短暂的人生里,陆知雁书写的那一笔比谢辞予从前的二十余年都要厚重,都要让他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