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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用夸赞我了,我才教了他多久,还是父亲母亲教得好,才把他教得这般懂事孝顺。”

在这方面,谢恒还是很骄傲的,他抚须道:“那我就谦让,领受这份赞誉了。”

“……”

郑宛如因为囊中羞涩,到了中午就回来了,她走进院子正望见沈兰棠和谢恒面对面站在长廊下方,沈兰棠口中说着什麽,她脸上神色自若,眼中笑意盈盈,一派坦蕩肆意景象。

再看谢恒,这位郑宛如平日里连想都不敢想的长辈一脸和颜悦色,正耐心听着儿媳说话,时而还会搭上几句,似乎心情颇佳。

郑宛如目光动了动,她从母亲口中得知,谢夫人素来是个温和好言之人,在兆京颇有善名,因此她对待沈兰棠如何和善,她都是能理解的。

但谢恒不同,谢恒是天下闻名的大学士,又身兼都察院左都御史重任,不说她,哪怕是她父亲面对谢恒,也只敢毕恭毕敬有问必答。

像他这般人物,怎麽能,怎麽能……怎麽能和沈兰棠言笑晏晏,和乐融融。

沈兰棠该是对着他惶惶不安,极尽谄媚之事才对。

这沈兰棠若是有公公撑腰,在谢家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郑宛若搅着手指,心里头生出不安,不满,不平。

“沈少夫人与谢伯父伯母日常相处可好?”

跟随她的下人不解其意,只恭顺回答:“少夫人素来幽娴柔静,待人以诚,与府里其他主子一直是融洽无间。”

融洽无间麽……郑宛如敛下眼底暗光,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正值午间时分,谢瑾办完事从外边回来,忽地有人叫住了他。

“姐夫。”

……

谢瑾转过身:“宛如姑娘。”

郑宛如屈了屈膝:“姐夫,我听闻今日是永安公主生辰,弘文还打算亲手做好吃的为公主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