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终于打起精神的苹果在土屋眼前飘飘蕩蕩:[如何?被观衆气氛搞怕了吗?如果你实在紧张, 我勉为其难可以用(只有你能看见我的)光学优势把你眼睛堵上]
[这个没办法吧。既然要堵, 那就不仅堵眼睛,连耳朵, 连噪声的振动都要想办法了。麻烦]
土屋侧了侧头:[让开,我要发球了。]
事实是, 他此刻非常平静。
是一种经过长久时间淬炼, 深知自己目前所能达到的高度, 并在长久的苦练中逐渐和这种知觉结合,而形成的一种知行一体的状态。
他打球、至少在后面的轮回中, 是不需要心态的。
比如人不需要对驾轻就熟的喝水有什麽不必要的负担一样。
这次的环境的确比上次在枭谷合宿时要吵。
各种声音挤在狭小的副馆里,在做了拱高的天花板上盘旋。
土屋吸了口气。
空气从口鼻浸润到肺中,扩张每一个肺泡。
因为长时间的运动,他有些缺水。
此时喉咙干糙的和空气摩擦,有一种隐隐的刺痛。
然后声音逐渐消失了。
是一点一点消失的,像手里的沙子被漫无边际的风吹走。
分贝一点点降低、降低。
到后面,声音并没有完全消失,却像是隔着鼓面砸上的鼓点。
闷闷的,纷扰扰的咚咚声,低低地响在耳边。
土屋突然吐出了气。
随着这一口气的,是他倏地迈出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闭着眼睛也能摸清的球场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