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我手里撑着的、他房间的枕头上,挪到小桌上散落的骰子上他手中的模组书上,最后又回到了我身上。暗示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现在已经闹掰了吗?”他开口反问道。

如果我是个流氓,我现在就可以收拾骰子然后再来句“我现在记得了”,接着从费奥多尔手中抽走模组书转身就走。

但可惜我不是。

而且我表达能力还不太行,一时间想不到什麽有力的辩白。

“礼尚往来,我给你讲故事,下次我有很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能拒绝我。”我只好提出了要求。

“你想好下次了吗?”费奥多尔提问道。

“没太想好。”我回答道。

“好。”于是费奥多尔应了一声,或许是意识道我在判断这个应声是纯粹的应声还是答应了的意思,他又补充了一句,“是答应了的意思。”

费奥多尔的个人信用一直处于一种薛定谔的状态,他经常允诺一些人一些事,再带给他们事与愿违的结局,多数是死亡,少数比死亡更糟。我跟费奥多尔一起赚旅费的时候,曾三次被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歇斯底里的提醒这点。这让我很是困惑——我并不是个瞎子,他们为什麽要这麽大声的向我强调这些谁都能看见的、正在发生的事实呢?

后来我慢慢想明白了,理解了这是他们对我未来命运的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