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非常遗憾,果戈里真的是那种话特别多的类型。他真的非常喜欢给我递、话、题。一会儿问我家庭信息的一会儿交代自己昨天早上中午晚上吃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的,说话不带逗号,思维跳脱的厉害。
此时的费佳已经开始反套信息了,而我完全没这欲望,只是有一搭子没一搭子的接着话。然后,我就听到了一段很经典的自由论。
这个话题本身是果戈里在和费佳聊,我推测他是想用这个判断这只费佳是冒牌货还是本人。显然,费佳虽然不是他朝夕相处的朋友,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费奥多尔。所以,果戈里非常满意、非常高兴、非常兴奋,然后快乐的把话茬子丢到了我这,问我自由是什麽。
我一个喜欢按部就班的摸鱼的人懂个锤子的自由,于是我借助了古人的智慧,给他背了一段中四必背《逍遥游》节选。被完之后我害怕他不懂,又用大白话解释了一遍。
“——总之就是说只要能够遵循自然的本质,掌握宇宙万物的规律变化,就能逍遥自在,无需凭依了。”我开口解释道,学了这麽久中文,这段翻译我闭着眼睛都能默下来。
我刚解释完,四周整个安静下来了。
“禾泽君说了不得了的话呢。”过了一会儿,费佳评价道。
“这话是谁说的?”果戈里追问道。
我愣了一下,因为果戈里盯着我的眼神很认真,对比刚才把我当会说话的空气来看的态度,这会儿的眼神可以说是目光灼灼了,差点把我的间歇性社恐激起来。
“嗯……是庄周写的一篇散文,叫《逍遥游》,讲的是一只来自北冥的鱼的故事。”我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对这种把文言文换成大白话讲的格式很不习惯,但果戈里看上去非常感兴趣,而且灼灼的眼神太难忽视了,于是我只好忍着别扭把全文用大白话讲了一遍,并且越讲越觉得自己像个家教。
讲完之后,果戈里的好奇心明显被拉满了,开始追问我庄周这个人在哪里。
——人老人家都去世几千年了我哪知道他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