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编撰的完美的故事,我隐瞒了导演先生可以决定结局左右我命运的真相,编撰了一个可以让所有人按照我希望的那样放下与我有关的失败,继续往前走的故事。

我记得很清楚,那篇故事正好用了一页纸。从异世界一个穿越而来的旅者在故事的结局回到家里。没有比这更圆满,更像结局的结局了。

所以我在犹豫些什麽呢?以旅游为借口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麽呢?明明已经可以达成最初的心愿,明明已经可以回去接着念书了不是麽……

我答不上来。

多数包含许愿机的故事都讲述了这麽一个道理,对待自己的愿望,一定要慎之又慎。

逃避也好、拖延也罢,现在的我就是没法许下回去的心愿的。

如果书页确实可以支撑起穿越时空的故事,我是应该回横滨当调查员,还是应该回中国接着念书呢?

我没法回答,也做不出这种取舍。逃避可耻但有用,所以我逃避了。并且非常幸运的是,我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让我回避这个问题,留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之上拖延时间。

“——我想弄清楚一切的真相,找出那个故事的书写者。”我这样言之凿凿的对费奥多尔说道,“在弄清一切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无懈可击的理由,甚至比真相来的更有说服力。

“这样啊……原来看花滑只是幌子麽?”费佳拢了拢头发,他看着我,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微笑着开口问道。

“看花滑也是很认真的。”我认真的纠正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旅游也是。”

“禾泽是无所谓。”费佳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恰到好处的表演,是一种既能让人察觉他的情绪又能察觉到他只是在演戏的状态,“我要是不早点回去,说不定『死屋之鼠』就没了。”

“『死屋之鼠』没了你不能转吗?”我有些奇怪的开口发问道。

“应该是不能吧。”费佳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不是故作忧伤了,是真情实感的感觉心累,“我的部下都是一群不靠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