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消弭掉的、沮丧的感觉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
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假装它们特别值得欣赏,却突然发现掌心有些异样。张开手掌,才发现它在渗血。
伤口很浅,月牙形的。原先几乎感受不到疼痛,等到注意到它的时候却猛的疼痛了起来。
——似乎是我自己弄的,应该是在基层舱段那会儿,那会儿掐手心的时候太用力了。
可惜这次穿的是正装,根本没带伤药和绷带。
我又重新攥紧手心,假装它不存在。
接着开口问道:
“我是不是……非常糟糕啊……或者在太宰眼里我什麽都不是……这样……”
想想也相当合理,就算是放在普通人眼里我也是非常糟糕非常不讨人喜欢的,太宰不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然后下一秒,一个小玻璃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非常熟悉,是我经常使用複购的那款伤药。它剩的不多了,莫约是小半瓶的样子。我懵了一瞬,顺着拿着它的手指上移着视线,从戴着昂贵袖口的衣袖一直上移到白色的衣领,最后是太宰的眼睛。
“看我干嘛?拿着它。”太宰语气平稳的说道,说完之后却短暂的噤声了一会,接着才再次开口道,带着一种莫名的凝滞感,“禾泽……是在哭吗?”
哭?
我对这句话感到困扰,反驳说“没有”,却在眨眼的瞬间感觉有什麽湿润的东西划过脸颊。
就连声音也滞涩的不像话。
我怎麽哭了啊?
我万分困惑,擡手擦掉了眼泪,但却有种怎麽擦都擦不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