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奇和佩金没有和您彙报,我见过谁了吗?”

“没听他们说的话,我也不会赶来这里。”

“那你还叫我‘回去’?”

“有什麽问题吗?”他的话语过于理所当然,这让她感到无奈——明明是个非常敏锐而且善于谋算的人,她不相信他真没听懂她在说什麽。

布兰缇拿着那把空枪,手肘依旧支在膝盖上,手指松松地握着枪,而枪口耷拉着垂向地面。

她叹了口气:“那是我的前上司,以前是海军方面的人物。现在是‘四皇’海贼团说得上话的干部。无论是哪个身份,接触以后,明明有巨大的实力差,却还把我给放了,我觉得您至少应该戒备一下其中是否有别的理由。”

“比如?”

“比如他可能会希望我做个卧底。比如我们或许有某种交易。比如我也许还当他是上司,对他有求必应。比如,我实际上没有脱离海军,而只是在从事某种秘密活动。比如……”

“那你还会一脸空洞地拿枪怼着自己的颈动脉吗?”

她食指插在扳机护圈里,把那漂亮的“竞争者”转着圈:“…这也有可能是苦肉计。而且你也看到了,里头没有实弹。这就更像在演了。”

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

“别再这样说了。”他说。她太过聪明,列举了很多的可能性,可唯独没有说出自己毫无保留的忠诚。

“你不担心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吗?”她黑色的眼睛这时没有光亮,如同一块漆黑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