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我对不起弗雷凡斯的悲剧,我明明只是面对着微不足道的生活困境,没有什麽生离死别,病痛纠缠——我真切地知道那场悲剧的发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祸!但却不止一次地会软弱地想,如果曾经充耳不闻,我就不会落入现在的窘境。”

“我的痛苦和那些人所经历的磨难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我却时不时地都会想是不是有挽回的办法。”

她痛苦地捂住脸,还好吧台是个绝妙的掩体。像战壕一样,护卫她几乎要崩断的心弦。

“我辜负了母校的栽培,也愧对军人应该坚持的正直操守。我应该义无反顾,为世界正义的事业奉献一切,现在却因为自己无病呻吟的困顿感到迷茫,甚至还要后悔过曾经迈出这一步。”

“……对不起。我为我的自私感到抱歉。”她再也忍不住眼泪,颤抖着嘴唇。压低了刚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加大的声音。

喂……怎麽情绪崩断的人,最后反过来了啊。

说来说去弗雷凡斯的悲剧和她有什麽关系,就算要枪决弗雷凡斯的罪魁祸首,排上一万个也排不到她身上,怎麽就开始自顾自的道歉了。而且她也只是内心后悔,没有做出过撤回提案的实际举动。

特拉法尔加罗侧头望向漆黑的窗外,从先前的忧伤中发出了轻轻的叹息。

——生而无畏,追求真理。

她提到的母校——世界政府所创办的所有军校的共同校训。

特拉法尔加罗偶然看到的时候,都感到荒谬的可笑。这种校训之下,培养出来数不胜数的,人面兽心的败类。

但这个海军却真信了……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