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苏祈年深感疲惫的说道。
"伴生蛊"
"伴生蛊?"苏祈年和衆人迷茫的看向巫医:"那是什麽?"
"伴生蛊,顾名思义是伴随终生的一对蛊虫而成。它们是两条同胎而生,自出生开始就被人用古方调毒饲养的幼虫。一条进入体内后,载体并不会有太大的不适症状出现,不过一旦两条蛊虫的其中一条亡故,另一条也会瞬间毁亡。通常被下蛊之人会被其中一条蛊虫进入体内后,下蛊人就可以通过余下的一条威胁控制中蛊之人。可一旦外面的那条蛊虫被弄死,中蛊之人体内的那条蛊虫也会在爆亡的瞬间,让它体内的毒也随之在中蛊人体内发作。中蛊人这时便会中毒而亡。"
屋内衆人全部听的倒抽一口凉气,险些也两眼一翻跟着才刚刚苏醒过来的苏若晕过去。
"那…那我们该怎麽办?"苏祈年强忍着头上的眩晕,努力让自己镇定。
"解这种蛊,原本是要麽了解当时豢养蛊虫时用的哪几种毒,针对毒做解药。要麽想办法把蛊虫引出体外。"巫医皱眉说道:"但现在这两种方法都对大小姐的症状无能为力,我只探查到她中了蛊却看不出她有中毒的迹象,这该怎麽解蛊毒呢?再者她现在已经跟蛊虫融为一体了,哪还有引出蛊虫的可能。"
"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巫医摇头依旧坚持:"你们只能找下蛊的那人了。对方一定会有办法。至于旁人,是万万没办法了。"
从苏家出来后,苏若还在想刚刚阿姐求自己帮忙的模样,虽然她心里也不太情愿,但想着那毕竟是从小到大对自己好的人,最后还是没忍住答应了。
"幻儿…"
苏幻儿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子玄,耐心的听他接下去的话。
"你真的要帮你阿姐吗?"
苏幻儿被他问的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李子玄为什麽会这麽问:"当然。"
李子玄无奈:"我知道她是你阿姐你不忍心她受苦,但这次…不一样。"
"有什麽不一样,子玄,她是我阿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罪。"
"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还是不要强求的好,等明天见了她…尽量少说话吧。"
苏幻儿沉默片刻,知道子玄口中的"她"指的是暮月。
像是低语也像是想要寻找一个答案:"她应该不能那麽狠心吧…"
李子玄无奈的叹了口气:"狠心?我知道这麽说不好,但这是事实,究竟是谁狠心?你阿姐那天那麽做是为了什麽?苏家想要人家的命!"
苏幻儿听到这,也是一时语塞,但想到苏若有可能会死,还是心虚的期望事情能有好转的余地:"她这不是…没出事嘛…"又看向四周,确认没人后伏在李子玄耳畔低声道:"而且当时我们也出了不少力,她总会给些情面的对不对?"
李子玄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头脑单纯的小娇妻:"暮月受伤了,白霆儒重伤…褚淮川死了……"
一句话抽走了苏幻儿所有幻想。
她不是不知道苏家对不起暮月几人,只是如果让她事不关己一样的对苏若的性命置之不理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宠爱她多年的家人。
看到她为难的样子,李子玄不知叹了今天的第几次气:"我理解你,如果我是你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只是提醒你,到时候尽量少说话,莫强求。"说着目光一沉:"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才会觉得自己这麽做没错。但如果站在暮月的立场呢?如果我们是暮月,小时候就被灭族,好不容易逃出来还一直被仇人追杀,想要偷偷活下去结果就因为被人嫉妒绑架了去,还想要自己的性命,最后逃出来的代价是自己受伤,自己的朋友一个重伤一个死亡…幻儿,如果你是她,会原谅吗?是否还会觉得如果不原谅如果选择报仇就是太过狠心了?在我看来她甚至称得上仁慈,可人活着不能光靠着一副慈悲心,那远远不够。"
李子玄没说完心里的话,其实他心里是略有点期盼暮月複仇的,无论是对苏若司徒岚还是苏祈年亦或者是阿尔泰等人。
并不是他愿意看戏或者怎样,而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觉着这世道就不该是现在这样。在他心里好人就不该被欺辱,凭什麽说心有不甘反抗甚至报仇的好人就不是好人,凭什麽对恶人的容忍偏偏成了对好人的枷锁?当年阿尔泰在行恶时也没见哪个正义之士挺身而出,怎麽暮月他们还手时就这麽多道貌岸然的指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