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的温水早就凉了,她道声不用,让杨嬷嬷去休息。
“夜里凉得很,大娘子不要泡太久,免得着凉。”杨嬷嬷不放心地叮嘱,“避子汤放在屋子里了,本就是凉性药,要趁热喝。老奴再去给您盛一碗温补的汤中和它的凉性,不然回头积了寒凉,身子要受罪。”
杨嬷嬷念叨完,脚步声慢慢走远了。
等她再回来催时,梅映雪觉得自己若不去安置,只怕杨嬷嬷也不能休息。浴桶里的水已经没有多少热度,身上起了寒粟,披衣出来回房。
桌上摆着两碗汤,有一碗是避子汤,手背试了下,已经冷掉了。
她端起来大口喝进去。
以往总嫌汤药苦,喝完要往口中塞块饴糖,但是现在已经麻木了,丢下空碗,漱口上床。
她根本睡不着,眼睁睁地熬到雄鸡报晓才有了倦意,慢慢睡去。
睡的并不踏实,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似乎合眼没有太久,就有女使进来收拾房间。
“这碗补汤大娘子没喝呢……”是星河的声音。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住耳朵,迷迷糊糊道:“都出去!”
这次她清静了很久,杨嬷嬷来唤她用饭,她捂着微凉的肚子,含糊道:“我没胃口,只想睡觉。”
隔着帐帘,杨嬷嬷不放心的问道:“大娘子可有不舒服?要不要打发人去请郎中来瞧一瞧?”
梅映雪的额头晕疼,闭着眼睛烦闷道:“不用,我睡一会儿就好,别吵我。”
杨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