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竖起耳朵听着。
“我不是正经纳进来的妾,也不是过了明路的外室。我和柳指挥使之间,只是一桩交易,说不準哪会儿,他便厌弃了,再也不来了。你们若是有门路,各自想办法吧,别在我这里耗着。”
“哎呀,娘子说的这是什麽话?”杨嬷嬷顿时不安地双手不知道放哪,“老奴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老奴只是担心娘子和郎主失和,斗胆劝解两句,早知娘子误会,老奴打死也不敢说呀。”
梅映雪弯起唇角,轻笑,“嬷嬷不必紧张,你们侍奉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心里感激你们。若是有得宠的娘子那里用人,你们尽管去,我绝不会……”
“娘子你可别说了!被郎主知道了,还了得?”杨嬷嬷急地打断她的话,手在自己嘴上拍,“老奴真的不该多这样的嘴,欠打啊!”
杨嬷嬷在地心里转了两圈,叹了口气,“娘子你可千万别多想,咱们郎主的名头,你也听过,除了你,老奴就没见过他正眼瞧哪家的娘子,更没听过他和旁人有什麽,所以哪里还有别的得宠的娘子?你真是想多了。”
“说句托大的话,老奴也是这把年纪了,经历过的、见过的,比娘子多。老奴看的出来,郎主是真心待娘子,您没来以前,就再三叮嘱咱们,好生学规矩,将来侍奉娘子的时候不可出纰漏。”
“那时老奴就猜测,会是什麽样的娘子,能让郎主如此劳心费神地提前张罗起来?必定是他在意的人。老奴虽然不知娘子和郎主之间约定了什麽,但是郎主一再吩咐要照看好娘子,吃的、用的无不是挑好的往这送。”
“郎主对旁人,也从没有像对娘子这般耐心,方才娘子睡在桂花树下,郎主回来的时候不让叫,自己倒在那里站了半天,就那麽癡癡地看着。”
“后来娘子梦里叫‘九哥’——老奴虽不知是谁,但是瞧郎主的反应,怕是娘子另外认识的郎子吧?”
“娘子是聪明人,如今既跟了郎主,当知往事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