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高兴爬起来,想给袁岫峰写回信。摸到幔帐,又想到家里有江辞盯着,写了信也不好往外寄。若是被柳溪亭知道,恐怕要节外生枝。
回信不急,先想办法脱身,逃离柳溪亭的掌控!
她出门少,有些想法不现实,还要叫凝雨来商议。
午食之后,她借口做女红,唤凝雨到房里,主仆两个关起门商议逃走的事。
出远门必须有凭由,也就是官府出具,用以证明身份,允许出行的文书,通关过州都要验看,不然根本离不开齐州本地。
江辞说得好听,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她离开梅家外出,不等凭由办完就会被柳溪亭知道,唯有托付机灵又忠心的凝雨。
至于逃走后,柳溪亭震怒,她暂时顾不上。袁岫峰在信中说,他的继父在东京为官,与柳溪亭同为朝臣,兴许能说得上话,事情能有转机。
她越想越高兴,雀跃地认为,去了东京和袁岫峰完婚,柳溪亭身为朝臣,就不能强抢民妇了,自然会罢手。
凝雨与她一同长大,名为主仆,情如姐妹,已经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她落入虎口,纵然兇险,也一口答应下来,“此事交予奴婢,小娘子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奴婢必定会办得妥当。奴婢待会儿设法出去,先办凭由、再去雇车,一定把小娘子救出去!”
“好凝雨,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议定之后,凝雨就出门了。柳溪亭要的是梅映雪,只要她不离开江辞的视线,江辞不会约束凝雨,居家过日子,还有些琐事要处置,比如买菜、买线之类的,凝雨要敷衍他并不难。
除了办理凭由,还有最重要的事,就是后日除服事宜。
郑氏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偷懒,该找的人都找齐了,该置办的都置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