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不觉得冷了。

不仅不冷,还莫名有些热。

外面就快天亮了吧

荒原的风吹一阵,歇一阵,不知不觉又没了动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止的寂静。

黑暗中,两具年轻的身体越靠越近,就当那个哈萨克青年即将亲到身旁的汉族女孩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打破气氛。

祁正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拿叶尔达那的作业本做什麽?”

她老早就发现放在木箱上的作业本少了一册,一开始还以为是被那只因为早産而住进地窝子休养的小牛给吃了,后来才查明真兇另有其人——原是某位丧心病狂的叔叔,趁侄子不在的时候顺手牵羊。

哈萨克青年被她当面揭短,面露一丝淡淡的尴尬,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梗着脖子僵在了原处。

他有些无奈地望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嘴角轻轻扯了一扯,无比懊恼遗憾:

差一点就亲上了!

但转念想起她这句质问里隐藏的另一层含义,却是眸光一滞,透出些複杂的神色。

他其实也不是要故意瞒她,只是想等一切都筹划好之后,再呈到她面前当作惊喜,但既然她此刻已经开口问了,也就再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