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在这样浓烈纯粹的爱意里面,她实在想不出来人生还能有什麽缺憾。

他可是她挑中的人

苏力坦带着叶尔达那去县城医院后,地窝子只剩下祁正印和巴太两个人。

天气一天天变冷。

在毫无遮挡的茫茫荒漠里,比寒冷更加直观的往往是风,在猎猎狂风的席卷之下,房顶被掀翻是常有的事。

在毡房顶第无数次被风掀翻之后,巴太无奈地用绳索将毡房从上到下死死捆牢,封锁住所有的门窗,令其彻底沦为一个存放物资的移动仓库。

而当巴太出去放羊,整个地窝子只剩下祁正印一个人的时候,她拿着相机沉默地行走于这片孤独而辽阔的土地上,站在远处的沙丘上回眺那个被薄雪覆盖的白色毡房,却总能想起夏牧场时的热闹景象。

那个时候,她无数次徘徊于河边的白桦林,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座白色的古老毡房,也曾几次走进去过,坐在小小的矮桌前辅导那个讨厌上学的小男孩写作业,不厌其烦地纠正他不断重複的错误。

那个时候娜迪拉也还在,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独自摆弄跳棋,饿了就自己泡馕吃,渴了就自己倒茶喝,从不麻烦大人,也从不到处乱跑,乖巧得与她不省心的哥哥截然相反。

而那时候巴太又在做什麽呢?

大部分时间在放羊,或是被牧场里的其他牧民叫去给生病的牛羊看病,亦或是帮别人驯服那些怎麽也不肯就範的马儿。

她曾无数次听过大家对他的评价:勤劳、能干,跟他的爸爸苏力坦一样厉害,但她印象最深刻的仍然是叶尔达那第一次在草场上教她骑马时说的话。

他说:我叔叔可是布尔津最厉害的驯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