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她来说,究竟是一个什麽的存在呢?
她曾几度尝试与他靠近,提起勇气将生活中琐碎的心情分享给他,但却没有一次得到过期待中的回应。
分手前的那天晚上,陆谨又一次将她拦在房门口,要求她赶在春节之前和高瞻把结婚证领了,并试图通过高瞻的爷爷将她调到更为清閑的行政部门,为结婚以后生儿育女早作打算。
老实说,那个时候她早已接受了被安排好的命运,也知道所有的抵抗不过都是徒劳,只是觉得一切来得太快,需要一点点消化和缓沖的时间。
于是她鼓足勇气,对母亲袒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她在翻译司干得并不顺,但却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希望可以在事业上更进一步,还不想这麽快结婚生子。
却没成想,这个想法一下子触怒陆谨,当即对她进行了一场从里到外的全方位指责。
她站在昏暗的灯光里,听着耳边那些如刀子般冰冷的话语,只觉得自己仿佛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没有生命的死肉。
被物化,被挑剔,被全盘否定。
根本不配活着。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不是死在此刻,而是死在更久之前。
她沉默地回到房间,像具尸体一样,深深地陷进冷冰冰的大床里,聆听着魂灵世界的彻底安静。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落在阳台上积了薄薄一层银白。
她无意识地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通讯录,反反複複,来来回回,最终选择那个熟悉的号码,发出了那条短信。
她当时想,只要他能回複短信,不管是一个嗯字,还是任何敷衍的话语,她就彻底认命与他结婚。
就像她之前无数次所妥协的那样,做个乖巧听话的行尸走肉,讨得所有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