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根本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剥开结满血痂的厚重外壳,里面的心髒依旧如少年般明净柔软。
他只是太落寞了。
因为落寞,所以隐藏。
找对方向之后,祁正印才发现荒漠距离公路根本不足十公里,就算没有遇到巴太,只要她足够坚持,再多尝试几次,也能自己走出来。
只可惜她放弃得太早了。
阿依努尔特意在毡房外生起了火堆,为迷途的人指引方向,远远看见两个人策马过来,激动地挥着胳膊朝前跑了几步。
见到好朋友完好无损归来,这位美丽的哈萨克姑娘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地来,先是将人捞进怀里抱了又抱,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抽身去关心羊的事情。
祁正印听不懂哈萨克语,不知道她和巴太究竟说了些什麽,只知道两个人站在火堆旁边谈了很久,好像是在商量什麽事情。
夜更深了,毡房里一片寂静,隐隐有风声在远处掠过,但很快就消散了。
祁正印一点也不困,躺在床上盯着房顶发呆,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马蹄奔踏的声音从毡房外传进来,才终于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了脑中。
看来是巴太走了。
她下意识从床上坐起来,正俯身穿鞋,一擡头便看见阿依努尔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双双放轻脚步,避开熟睡中的艾娜,凑到了火炉跟前。
阿依努尔压低了声音感叹:
“果然还是走小道更快,巴太他们比我们晚两天出发,现在都已经追上来了。”
但祁正印关心的却根本不是这个,着急地开口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