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本能地舔了一下唇,药好苦。
宫远徵什麽都看不到了,入眼只有阴冷晃眼的地牢烛火,心跳声呼之欲出,昭然若揭。
柔软只停留一瞬,对方便欲拉开距离。
他呼吸慌乱,垂下眼睛,下意识凑过去舔舐,直到看到那人冰冷的眸色,他如冷水浇头,瞬间清醒。
“云为衫你!”他擦拭了一下还沾着药蛊的唇,“你……你……”
云为衫目的达成,好整以暇,本就没有一丝为情动容的眸光暗了暗:
“还请徵公子同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方才斑驳的唇划过时留下的刺痛隐隐还在,宫远徵一想到此,连威胁的话都底气不足:
“你怎麽能用这种诡计!”
“不过是保命罢了,”云为衫眉眼漆黑如墨,轻轻笑了,“徵公子的同心莲子,就正大光明吗。”
宫远徵一时噎住。
事实上,同心莲子只有两人喝下,才能成蛊,否则便是普通聚血滋补之物。
更何况,他也不会真的给宫子羽服用。真要这样做,哥哥也不会原谅他,他向来不屑用这种伎俩上位。
宫远徵只是气不过,所以赌气,装出一副置人于死地的骇人气势来。
“都种下毒蛊了,徵公子在脸红什麽。”
这话一出,宫远徵恼羞成怒,气势汹汹,转身而去,飘蕩的鎏金发铃咣当作响。
“我非要告诉我哥不可!”
计时液漏又滴落一声,清脆刺耳。
牢房之中,云为衫又是一个人。
望着仓然而逃的背影,她没有将敌一军的快感,只觉得怅然。
少年心思天真,情意贵重,然而流云终散,行人何必止步。
心髒处隐隐发痛,是同心莲子的功效麽?她不知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