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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论道?这是屠杀!他们要杀张良?他们怎麽可以杀张良?!我方寸大乱,阻止不及只能把荧惑掷了出去。

六剑竖刺,一剑横挡,那一扫六合的剑虽承了六剑,却因吃不住力,剑面先是露了一丝纹路,继而铮地断成了两截,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其余六柄剑却安然无恙地回到他们的主人手里。

我有片刻怔然,只能强迫自己集中思绪稳步朝张良走去。我伸手想扶他,他却没能撑到我走过去,膝一软便俯下身失去了知觉。他晕得太是时候,害我都没法捡起荧惑在他面前晃一晃,得意洋洋地跟他炫耀,张子房你看,这就叫荧惑守心。

可是他晕了,我就没法炫耀,我没法炫耀,就只能对着断了的荧惑发呆,发呆着发呆着我便又开始哭。大敌在前,士气为重,这麽哭实在太不争气太丢人了,可一想到荧惑断了,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难过得连看荧惑都不敢看了,便把它们按回剑柄,假装它还很好的样子,站起来去把一旁的淩虚捡了起来。我用袖子替它擦了擦蒙在上边的一层土,发现有一颗嵌在上边的红石不知道被震到哪里去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握紧了淩虚面向六人:“儒家子澈,请赐教。”

赵高的笑声打破了天地之间片刻的寂静。他拍了拍掌,也不知是在赞赏还是在讽刺我:“殿下好义气,但臣如何敢冒犯殿下?”

说着他给了六剑奴一记眼神,他们便心领神会,率着秦军将剑架在了其余儒家弟子脖间。

“殿下还是与中车府令回宫吧。”王翦将军见之有几分不忍。开口劝道。

眼见子游子思还有荀夫子的小童全被利刃架了脖子我便难免心急动摇,却又不甘心就此为他胁迫,正僵持之际忽有一剑飞来,钉我前方阻我示弱。

望剑所来方向,有人閑庭信步掠过兵马至局中。

“是你。”我微微睁大眼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他是正是邪,意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