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广袖水纹裙,发丝全白,却长着一张少女的容颜,生着一副柔和眉眼,眸中带着的冷意却又似千年霜雪。
我强撑着站起身,躬身朝她行礼道:“谢姑娘。”
“谢我作何。”她抿了抿唇,“假风以用罢了。”
她这人衣着古怪,说话也阴阳怪气,什麽时候不出现,非得在扶苏哥哥造访儒家时到这来,便不大可能是巧合。我不由地猜她来意,要麽是寻机以见扶苏哥哥,要麽是哪方不明不白的势力坐观玄机。
可她那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又不像是会不辞万里前来看戏的人,因而她来见扶苏哥哥的可能大些。我心里掂量几分,开口求证道:“客人们皆在会客厅,姑娘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子澈可为你带路。”
“客人们皆在会客厅,你又在这做什麽呢。”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虽不是真的盘问我,却也噎得我一时不能语。
“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他们还有两场剑要比,谁与谁比都未决定,我何必急匆匆了去。”
我不知她在说什麽,心里不免起了戒备:“比什麽剑?”
“晓梦受扶苏公子所邀,来小圣贤庄以剑论道,共有三局比试。”她顿了顿微微扬唇道,“客随主便,谁与谁对战可由你们儒家人挑。”
我闻她自报姓名时,已是瞠目结舌。再反应过来她说什麽三局两胜以剑论道,更是五雷轰顶脚一软差点又跌坐回去。我极勉强地站稳了身子,再度躬身行礼:“子澈有眼不识泰山,晓梦大师前来,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晓梦轻蔑一笑道,“若你连礼也失了,还能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