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步至庄门口确定无人尾随时,我长舒口气瞪他:“你等我做什麽?”
他从袖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这时间回庄,子房不给你开门,阿澈打算翻墙进吗?”
他越是云淡风轻,我越是焦虑难平,也顾不上非礼勿动之礼拉过他的手腕看他伤口:“你同李斯撒谎没?那茶是——”
“蜀山的天宫云雾翠,子房知道。”他慢悠悠打断我,“阿澈撒谎没?”
“没有,不都是你教的吗!”
“瞎说,子房教你什麽了?”
“不把话说全啊!‘这里有一碗姜汤,可为姑娘驱寒’,你压根没说那碗里有多少姜!”
“……阿澈果然记仇,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绝非虚言。”
我见他伤口不深遂放下心,一边推他进小圣贤庄的小门一边回敬他:“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子房同阿澈一样难养。”
他一怔也不恼,兀自一笑道:“那真是辛苦掌门师兄啦。”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时至入秋,丁掌柜的货商拉来了整整一车螃蟹。他热情地邀儒家弟子上下前去品尝,却没人应约。只因荀夫子嫌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伙壳硬肉少,磕得牙疼又填不饱肚子,远不如牛羊禽鱼吃起来方便,遂委婉拒绝。他无意之间作了表率,席下儒家弟子却以为吃螃蟹有违礼仪,纷纷跟从荀夫子的决定,推辞了有间客栈的邀请。知晓此事荀夫子倒不好意思起来,但又不好直接命弟子们下山吃螃蟹,遂放了我一天假,让我去同丁掌柜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