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食色性也,食色性也。”荀夫子朗声笑道,“这便是你去道门顿悟出的道吗?”
听他这样说,我才知伏念掌门在我来之前已同他有过交谈:“只是其一。”
“哦?还有其他?”荀夫子白色的眉毛动了动,看向棋盘的眼光聚集到我脸上。
我意识到这是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自不愿错过,稍一思忖答道:“阿澈于道门静修,总觉得道之恍惚,非黑非白,同师兄师弟们再三议论,也难以参透。可当阿澈乘舟回来时,静下思索,倒因内自省通透许多。老子言道可道,非常道,若非要让弟子答悟出了什麽,阿澈不才,答不出。”
“不言之教,荀况受教了。”荀老夫子微微点头,挥了挥手,“你去吧,若掌门同你要罚抄的书,让他来找我要。”
我欣喜若狂恭维他:“荀夫子常善救人,故无弃人。”
他眉目和善,笑嗔我道:“巧言令色,鲜仁矣。”
我如释重负,兴致高涨出了竹屋,却见张良坐倚回廊的柱子,低垂着头俨然已睡着。我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他尚带困意地眨了眨眼,几分迷茫地看着我。
“子房在荀夫子的竹屋前睡,不怕被拖进去下棋吗?”此言一出,张良身子一抖睡意全无,眼神顿时清冽起来。
他一清醒,便微微拧了眉反问道:“不是阿澈让子房在这等着吗?”
我愣怔一下笑道:“子房倒是守信之人。”
张良却没有笑,他很是认真地同我说:“子房从不食言。”
“你不是没如约回道门吗?”我心有几分不服。
“那是因为逍遥掌门收到了瑶瑶的信,说阿澈已独自回来了。既阿澈不在,子房回道门找谁赴约?”
他说得我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