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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心安?见阿澈归,掌门可谓乐由心生。”张良笑搭一句,“久见不到你,荀夫子焦急无果,不知把大师兄抓去训了多少次。如今你回来了,他终于能睡得安稳了。”

我闻言当即笑出声,无繇师兄起先还想说说我们,最后竟也忍俊不禁,跟着我们一起笑起来。

进门后我欲先去搬书回竹园抄,张良却意味深长地建议我先回竹园拜见荀夫子,再去拿书抄。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便意识到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不对啊。按之前子房与我的约定,是子房回道门与我一同回小圣贤庄。可子房于我之前先回来,便说明子房未回道门找我,而是径直回来了。”我走着走着停下来侧脸看他,“你也失了信,为什麽你不用抄书啊?”

张良嘴角一挑,以眼神示意竹园里的竹屋,望着我不答反问道:“为什麽子房让阿澈先来拜见荀夫子啊?”

“……噢。”我顿时反应过来,哈哈哈哈笑骂他,“子房黠矣!”

张良侧过脸去,并不辩驳只浅浅地笑。

他同我有一搭没一搭閑聊着走到竹屋外,便停了脚步不再冒进,站在三尺开外的地方,显得很乖。

我见状忍不住低声调侃他:“怕荀夫子留你下棋啊?”

张良又气又笑道:“阿澈之狡黠岂在子房之下?”

说完又逼问我道:“你究竟是听谁说的这事?”

我固然不能卖了子游,遂同张良插科打诨道:“当然是听儒家弟子说了。至于是哪一个——三阶,三自省。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阿澈且忠且信,且习子房授我之课,呜呼!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啊。七十二段,七十二贤人,子房不妨一个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