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钱袋掂了掂分量,这才看向我道:“进则桑海,退则此地。”
“唉你这不是瞎挣钱麽,你就是听得人家姑娘说了要去桑海才这麽说——”听者忿忿不平囔道。
“该进该退?”我却听出他话里有话,乘机逼问一句。
他拧眉沉思一会儿,把之前那袋钱扔还给我,叹气道:“恕在下无法替姑娘做决断。”
“哦?那足下的决断是进是退?”这人能把到手的钱如此洒脱地丢出去,绝不是见钱眼开目光短浅之辈,我心下惊异忍不住同他攀谈。
他摆了摆手,答非所问:“都还不是时候。”
说完起身便走,我本欲追上去问个清楚,适时船颠簸了一下,便被颠退了一步。衆人一阵惊呼,互相推搡责怪起来,我勉强挤过人群,环顾四周却再也见不到方才那人,只得作罢。
船夫兴许是见我出手阔绰,同我说话的模样都奴颜婢膝起来:“不知姑娘是要去桑海做什麽呀?”
我本不想搭理,可心里实在鄙夷他,遂朝他粲然一笑道:“杀人啊。”
余下的行程里,船上人皆安安静静,未有人再同我说一句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