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她偶尔会去文馨里这个老巷子转转,虽然老邻居已经越来越少。
吹一吹弄堂的夏风,想一想泛黄的故事。
一年又一年,她再没见过他的少年。
告别诗
泛黄的故事里,陆逸风站在栀子树前和她告别的模样已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夏怀栀怔在同学录前,茫然片刻,依稀想起自己曾经好像和他要过一幅画,转头便忘了。
可他没有忘。
陆逸风始终记得答应她的事。
而这一张同学录纸,好像是他当初要去写又还回来的那一页?
他是什麽时候画的?说自己握笔就胸口疼的时候?
他为什麽要用这种笔?又是以何种心情写下这句话的?
若不是她今天恰巧收了一支笔,又心血来潮回老屋翻高中同学录,岂不是永远休想看到他的画和留言了!
少年的心事掩掩遮遮,永远不见天光。
夏怀栀头疼欲裂。
她又被陆逸风蒙在鼓里了,他到底在想什麽……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喜欢藏得这麽严实,连她也不给看吗?
合上同学录,夏怀栀不由地心跳加速:陆逸风会不会还做过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她把同学录装进包里,準备开车回家。这时,她发现堆在隔壁阳台角落许久的几箱废品不见了……
一进家门,夏怀栀包都没放下,问捧着毛线棒针追剧的岳蓉女士:“妈妈,我今天去文馨里了,谭阿姨回来过,是吗?”
听到女儿的话,岳蓉拿遥控器暂停了电视,嘴巴微张,神色複杂,半天挤出一句话来:“栀栀,你知道啦?”
“知道什麽?”
“小风去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