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祁云繁跑回来,说没有找到白姐姐,萧贺晨才拉住他,告诉他快去找他父母,白姐姐在某个山崖下面。
直至有警车呼啸而过,保姆才知道他说得是真的。带他去了山崖那边,看到秦言和祁云繁也在了。
祁云繁的双眼被祁母捂住了。秦言没人给他捂眼。他看到了惨状。
白姐姐被海鸟啄食了,露了森森白骨,眼珠也少了一颗。
萧贺晨也看到了。
他吐了三天三夜。
从此,他厌恶鸟,尤其是海鸟。
还有狂风扑啸而来的腥臭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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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没想到会是这样惨烈。她张大了嘴,一时都合不拢。面前的人,沉浸在回忆里,说话慢悠悠的。好像回忆里的萧贺晨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孩童的故事。
他喝完了杯里的水。缓缓舒了口气。
“吓到你了吗?”应该是看到她张着嘴的表情,他问了句。
“不……我。”她搜肠刮肚,想着小时候也碰到过海边的无名浮尸,大家口口相传后,也都跑去看。不过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并不震撼。倒不是说现在要比谁的故事更惊人,而是她想找点安慰的话说一说,让他不要那麽低沉。“不害怕。”她说着站起来,把他的空杯子拿了,把自己的满杯的水塞他手里。
“我不害怕。我只是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