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里有萧有贺,都不属于我。”他看着胡轻曼说,“晨是因为在早上出生,如果当时生的是女孩,就叫‘曦’。很随意的,对不对?”
她听着,觉得他虽然话语平静,不疾不徐,可这里面透着一股酸。他被期待出生,是他的父母两家需要一个利益连接的纽带。有了血脉的连接,萧贺两家的合作关系才会更紧密。而不管这孩子是在一天的什麽时候里出生,是男是女。
她想了想,想安慰,可又不知从何安慰。只好说萧贺曦也蛮好听的。
他听了笑,说你在笑话我呢。又拿手抓了抓她的头发,把发夹拿下一些。
卷曲的头发一绺绺地下垂,没什麽秩序,像乱节奏的序章,看得扰人心。她坐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理了理,挽起了一个发卷。
他脱了外套,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说:“你要进入我的世界吗?”
声音极轻,像无风夏季里掉落的蝉翼,倏忽一下就不见了。
她缓慢回头,从没想过他会这样邀请她。对上他的眼,黑眼珠又定定地看着她,焦距近了,看起来有点对视。她抿嘴笑了一声:“那钥匙在哪呢?”
“你进来,不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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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贺晨自五岁以后,就发现他的家庭与别人不同。尤其是和祁云繁家里,完全不一样。祁父祁母经常出双入对,时不时地带上祁云繁和他,以及那会儿不爱说话的秦言,坐车出去玩。而他的父母,从来就没出现在一起,哪怕是像春节这样的大节,他都没有见过父母一同出现。
秦言说会不会你和我一样,父母已经离婚了?
离婚是什麽?他去问保姆,保姆说你的父母才没有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