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很贵的。”秦言秒懂。
“随你开价。”萧贺晨低头看楼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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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曼听那三人要往楼下走。想着若迎面碰上,被发现她就是那个戴绿头巾的女人,难免尴尬。她伸手把绿头巾捋下来,看所处位置和花架不远,放轻脚步,悄悄地过去。
三角钢琴还在花架下立着。
手中的一朵梨花没拿稳,随着风掉到了琴凳里面。
她干脆坐琴凳上,弯腰去拣。捡起放在左手,和发带一起攥着。琴盖没有盖,露着黑白琴键。
萧贺晨说过,祁家那台钢琴的琴声还能一听,不过不及他的那架。他对钢琴的琴声很在意。不然也不会在八岁前砸烂十六架钢琴。
她日常有练,不过还只能用一只手。左手的和弦还不会。按了琴键,发现声音确实不错。尤其是坐在这里,空旷,发出的声音,和室内对比不一样。她弹了一段,自认没弹错。
她目前只练了这一首《小星星》,就算弹完了整曲,也挺单调的。打算盖上琴盖离开,这时一只手从身侧伸来。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有隐隐的青筋。精致的袖扣有暗色的宝石反光,和早上她给他别的领针是同一个系列。
肩膀被萧贺晨另一只手搭着,让她继续弹。他给她奏另一段和弦。
原本单调的曲目变得有层次,似在起伏的山脉上昂首摘星,令人有了愉快的期待。
这段她练得比较熟练了。就算不看着也可以自动从手指滑出。不过她还是垂眸看着琴键,认真地弹着,生怕弹错了,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一分多钟过去,简单的曲目完毕。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她问,声音放低,带上了鼻音。
“我教出来的学生,一听就知道了。”他看了看她,低垂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