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车一直跟着开,到了山下,暗紫车往另外的方向去。那是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
周叔开车很稳,他慢慢地往过江隧道上转。这时还没完全过晚高峰,车在江岸边走走停停。她看了看窗外,对岸就是江滨路,她如果没有近视,就可以看到48小时前,她和萧贺晨坐的那个长背靠椅。现在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一排光线晕染开的街灯,和糊了边的类似座椅的块状物。
“上次的鸡吃了吗?”周叔问。
“还没呢。”上次把鸡拿回家,是胡轻曼第一次坐周叔的车。
“那鸡的脚上长毛的,市场上卖得不便宜。”
“嗯。是平县的土鸡,现在很少见了。”胡轻曼想了想,又问,“周叔,那个……萧贺晨为什麽讨厌鸡?”
“啊?因为林欢处理鸡的时候,血腥气会把屋子熏了。”周叔笑着说,“小晨不喜欢禽鸟的这种气味。”
林欢应该是林婶了。胡轻曼笑了笑。
她在老家见过杀鸡杀鸭的场面,放血拔毛的时候,气味确实很大。不过她对这些没什麽忌讳,一般处理活鸡的地方都有排气系统,或者干脆在露天的地方,气味很快就消散了。介于萧贺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他不喜欢这些也正常。
车进入过江隧道,顿闪的灯光极速往后退,也把车内照亮了。
“胡小姐。你应该多笑笑。接下来要过元旦啦,新的一年了,要有新气象。”
是呢。马上就要进入2023年了。她也要回複卢朗文去不去奥峰。如果住在陇山墅,通勤上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