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孙子,奶奶们总有很多话。胡轻曼低着头,也没听进去。双手撑着膝盖,打算找个终止的话题,方便起来离开这里。
离开有萧贺晨影子的地方。
离开会谈论萧贺晨的地方。
离开……
耳边一阵蜂鸣,随之一股冰凉的气流穿过心尖,胡轻曼战栗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又轰然松懈了下来。
小宝奶奶许是看到她的脸色不大好,忙问她怎麽了。
胡轻曼摆摆手,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想看看时间,发现手表不见了。昨天手表带松了,本想去修表店调试一下的。记忆到这里,就没有了。
那手表到哪去了呢?
她发现她的记忆出现了空白。
她记得看新闻,帮谢文珍洗菜,和家人吃晚饭,和曹芊芊说话,然后睡觉。这些事有记忆,但是想不起具体是怎麽做的,连接在一起的细节也都想不起来。而且每件事中间的转场,她都已经模糊得像过了好几年。
那手表呢?
是丢哪了吗?
线性的时间似乎出现了空间上的扭转,变得不再持续与规律。
周围的空间又跳脱出了时间的桎梏,在其他维度里找到了另外的茍存?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
胡轻曼忽觉得十根手指有点麻,双手伸前,用力抓了抓,似乎使劲就能把麻痹感赶走一样。然而用劲了一会儿,发现不管用。耳朵里的蜂鸣又开始了,喧嚣地让人想咆哮。
这种压力的具体显现,比在高中时还要严重一点。